司炉

蔓子
小王子的珍奇花园和他的园丁

 

[周喻]暖褐 01

[周喻]暖褐

 

cp:周泽楷x喻文州

警告:我流ooc;私设众多;无聊心理流;分手预警

Bgm:卫兰-回电我

 

这只是一个写给我们自己的故事。不会很长,让我慢慢地讲给你听。

是一把刀,可以先跑个几米以免误伤。

 

01

 

喻文州的耳钉丢了。

其实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并不是喻文州,而是他组里新来没多久的小姑娘。小姑娘坐在他对面,一早上盯着他看了又看。喻文州感觉到她带点探究和疑惑的目光,甚至在开例会之前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检查自己是不是衬衫扣子扣错了,又或者是脸上沾到什么东西。

开完例会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小姑娘抱着文件走过来,突然说了一句,组长你今天没戴耳钉啊。

喻文州突然一愣,下意识抬起手去摸自己的左耳垂,一片空空荡荡的空白,柔软的肉在手指间变形,甚至摸得到那个并没有任何填充物的孔,在手指间凹陷得触感鲜明。

那一整天的喻文州注意力根本没办法集中,总是在想耳朵上那一个小小的孔洞。被重金属杀死的细胞尸体仍旧陈列在周围,像一场祭典,死去者的灵魂漂浮在天空中围成一个圆,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牺牲所换来的那一点漆黑。他走路的时候耳垂轻轻晃荡着,仿佛失了一点重量便漂浮起来,在空中颤抖着不能安稳。喻文州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但他仍旧偶尔会有错觉,那个洞里穿过了风。

喻文州戴那个耳钉带了很多很多年,几乎没怎么拿下来过,他偶尔碰到耳垂上冷硬的金属的时候甚至会想,这颗耳钉会不会终有一天长进他的耳垂里,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除了刚刚戴上的那几天,喻文州很少会想起这颗耳钉的存在,就好像这真的不是身体上的一个异物,好像真的不是要靠杀死一部分细胞才能换来的一个安稳。

可是这个耳钉居然掉了。

他的耳垂上空荡荡的,失去了长久坠着的重物,像是整颗心都悬在空中,不能安心也不能平静,就这么空落落地吊着。

 

下午下班的时候,喻文州下了扶梯刚好赶上地铁门打开的滴滴声,来不及思考哪间车厢是最合适上地铁的位置,只求进去就好。于是毫不意外地被挤在最外侧,甚至要靠安保人员推一把才能平安上车。地铁里拥挤而逼仄,喻文州的鼻尖几乎都贴在门上。他艰难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黄少天发微信。

“少天,我丢了东西,要怎么办。”

微信顶头的“黄少天”变成“对方正在输入…”,十几秒之后一长串白色的文字泡从屏幕低端弹出来,喻文州看着那一排字都感觉得到黄少天内心里的崩溃和疑惑。

“不是吧喻文州你丢个东西还要问我怎么办能怎么办你去找啊找不到就买啊!贵不贵啊很重要吗是文件丢了吗到底丢了什么我能帮忙是不是?”

喻文州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撑着门艰难地在拥挤的地铁里维持自己身体的稳定,慢慢地在全键盘上用大拇指戳着回复。

“喻文州你怎么了呢你没事吧到底丢了什么你告诉我一声!你问我这个感觉很不正常啊!”

“喻文州你真的没事吧要是真的很贵我可以借你钱买回来的!”

“没什么,找到了。”

喻文州其实发完这一句微信就后悔了。会跟黄少天讲这一点点小事这并不像他的作风,会问“怎么办”的仿佛也从来都不是喻文州。大概让少天担心了吧,喻文州心想。可他突然十分低落,也许只要说一句话就好,而此刻他竟不知道除了黄少天还能向谁说这一句。

毕竟那个从前能分担他情绪的人,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其实可能也不能说是分担,大概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发泄,他应该也已经很烦了吧。

喻文州收起了手机,手机在裤兜里震动着宣告黄少天仿佛被耍了的愤怒,他盯着地铁门上映出的自己的脸,在广告牌明明灭灭的五色斑斓中忽隐忽现。门上的那个人面色苍白神情紧绷,像一个碎裂后又被拼起来的花瓶,勉强粉饰得了太平,可只要轻轻一碰,便又会委顿成一地苍白的碎片。他看着自己在变幻的光影里映出的样子,左耳耳垂上的一点凹陷仿佛盛着缤纷的颜色,眨眼就能将整个世界都吸进这片空洞。

 

黄少天问他东西是不是很贵。其实对于现在的喻文州而言,这颗耳钉并不算多么贵重。

可那是他和周泽楷一起买的。

一对耳钉,一人一颗,便仿佛能将两个人变成一个人,从此都不会有分离,是怎样温柔缱绻的柔软爱意。

打耳洞是他的一时兴起,在一次做爱的时候。灯光的昏黄从头顶而来,洒落在周泽楷背上镀他一身光晕,喻文州的眼睛被潮热的水汽蒙住,朦朦胧胧只抓得住周泽楷发梢的那一圈光。他突然觉得周泽楷很适合戴耳钉,明亮的小巧的一点光,就这样永远地停驻在他的耳侧。就像一个只有喻文州能发现的小秘密,周泽楷的身上有一处的光,为喻文州而亮。

打耳洞的时候他们去的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就像病态和死亡,耳钉枪的头部是一条细且冰凉的金属,抵在他刚刚被酒精擦拭过的泛着凉气的耳垂上,被揉捏得松软的一片软肉无助地被挤压,冰凉地承受着一瞬间的疼痛。其实好像也并不很疼,像是被一只鸟啄了一下,或是被一根针扎过,疼痛只有一瞬,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消散。

一个周之后耳洞已经稳定下来,万幸没有过红肿和化脓。他和周泽楷去挑耳钉,柜台玻璃窗里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周泽楷却直直地点中了这一对。镶着一颗小小的棕褐色宝石的耳钉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在一堆设计感十足的商品中其貌不扬。

可周泽楷的眼神里却因此亮起了光。喻文州凑过去问他为什么看上这一对的时候,周泽楷说,像你。颜色像你。

他和周泽楷一人打了一边耳洞,喻文州打了左边,周泽楷打了右边。这样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时候,两颗耳钉便能距离最近,是向天下宣告这个周泽楷属于自己的,最卑微也最善良的方式。

那时候的喻文州没有想过,如果两个人交换了行走的位置,那一左一右便是最遥远的距离。

 

他的耳钉究竟去了哪里。

晚上回到家的喻文州坐在床边,凝视着床头柜空荡而浮着一层薄灰的表面,静静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他不记得上一次摘耳钉是在什么时候了,他也不记得上一次有印象把它戴起来是在什么时候了,他甚至都快要想不起来这颗耳钉是什么模样了。

这颗耳钉几乎都要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丢失,所以从来没太在意,从来未费心神,就算是偶尔摘下来清洁耳洞,也好像这颗耳钉永远都在它该在的地方,没有任性过。

他蹲下身去,一边按压着床边的地毯,一边追溯着他记忆里那些与耳钉有关的画面。可记忆却只能不断向前推进,慢慢地回溯到周泽楷的身上。他只记得起耳钉被周泽楷捏在手里的样子,周泽楷说像你的样子,周泽楷戴上耳钉以后帅气里带点锐利的样子。更多的时候这颗耳钉是在他身上摇晃的暖褐色的光,是阳光下一闪而过的一片暖褐。

喻文州拿着手电筒去照床头柜下被黑暗覆盖的一片地板,除了尘灰一无所获。他抬起头,却不料算错了距离,就这样直直撞上了床头柜突出的一块的表面。后脑传来一阵尖锐而绵长的疼痛感,仿佛有一瞬间世界都晃荡起来。喻文州慢慢地转个身靠着床头柜坐在地上,半仰着头将疼痛的后脑抵在床头柜坚硬的木头上。

慌乱而急切的寻找因为这意外的疼痛被打断,头顶昏黄的灯光照进喻文州的眼里,他听得见自己轻轻的喘息声和隆隆的心跳声。

和周泽楷分手也已经一个多月了。喻文州盯着灯光下飞舞的灰尘算着日子,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多么可笑。

 


tbc.


其实这个ooc的程度我不太好意思打tag……但是毕竟是因周喻而起的故事,我就很不要脸地蹭一下tag吧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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