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炉

蔓子
小王子的珍奇花园和他的园丁

 

[周喻]双极星云 外一篇(上)

这篇文被莉莉用美色买了!!!莉莉指哪里我打哪里!!!(但这章是我的自由意志,诶

反正也没啥顺序,也没啥情节,写啥是啥,写哪算哪,我可能是被这篇文迷了心神,我对着金明灭一个字出不来,疯狂摸这一篇(i∧i)



喻文州一定喝醉了。
周泽楷看着举着酒杯的喻文州,他的老师此刻双颊绯红眼神涣散,仰头便将一整杯灯光音乐香氛迷乱都倾进喉管,却大概是灌得太急,猝不及防地被瀑布般倾泻而下的红酒呛住了嗓子。喻文州就这样丝毫不顾形象的咳嗽起来,在周泽楷面前肆无忌惮地任由红酒从唇角流淌,滑过下巴,滑过脖颈,在雪白衬衫上洇开一片鲜红。
“老师……”周泽楷未曾见过喻文州这副模样,在他的记忆里,喻文州向来是优雅得体的,周泽楷觉得就算下一刻虫族大举进犯,喻文州也不会动一动眉尖。他永远处变不惊,永远冷静自持,永远像是联盟理想的具现化,连人工智能都比不上他。周泽楷有时候甚至怀疑喻文州是一个设计得过分像人的人工智能,是一部程序完美绝不崩溃的机器人,保持微笑,保持优雅,从来不会有一刻松懈。
而如今喻文州在他面前剧烈地咳喘,鲜红酒液坠在嘴角脖颈,宛如繁花盛开又凋落。他听见喻文州压抑在嗓子里的气流,穿破唾液闯过红酒,爆发在唇齿之间,成为一朵绽放开的水花,一缕滴落下来的鲜血,一场爆发在衬衫上的战争。
周泽楷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喻文州脊背,喻文州好像更瘦了,隔着衬衫西装都摸得出他脊骨骨节分明,嶙峋地凸起着,像一排并不尖锐的刺,随着喻文州喘息与起伏磨蹭周泽楷手掌心。周泽楷觉得自己按住的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只是一具骨架,经年累月地支撑着这一层渐渐消瘦的皮肉,终有一天会跨塌下来。
喻文州咳得天塌地陷,几乎要把肺一并咳出来似的,周泽楷顺着他的脊柱轻轻抚摸,手指在骨节中凹陷又凸起,像穿过一段颠簸气流。他的体温隔着布料渗进周泽楷手掌心,微热温度让周泽楷从手掌开始燃烧。喻文州咳了很久,终于喘匀了气,周泽楷没有拿开手,只是继续抵在喻文州背脊,享受着喻文州这一刻的毫无所觉。
“谢谢……”喻文州回过头,周泽楷知道他一定是喝醉了,一点眸光涣散在灯光倒影里,脸颊升腾起的红晕如同麒麟座的玫瑰星云,不知究竟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咳喘缺氧。喻文州在灯光边缘站着,酒会接近尾声,人群渐渐稀少,灯红酒绿都散场,喻文州在灯光与夜色的交界里,在繁华与冷清的缝隙中,浅淡月光与稀薄灯火一起照亮他,他的眼睛里有朦胧的水光。
喻文州微微瞪眼,盯着周泽楷看了很久,周泽楷第一次直面喻文州这样直接而热切的目光,像一道激光直指他的眉心,周泽楷几乎要忍不住退开一步。他看见喻文州的浅棕色眼睛,清澈得像一杯香槟酒,带着甘醇甜香,几乎要让周泽楷沉醉其中,就这样死在这浓郁酒香里。喻文州眼里的光倏忽间聚集起来,像骤然爆发的日珥,即便他一言不发,周泽楷也感受到喻文州在这一分钟内突然生出的不确定的欣喜。
喻文州认出眼前人了吗?喻文州是因为他而感到开心的吗?周泽楷年轻的心小小地雀跃着,等待喻文州更多的反应。
“周……周泽楷?”喻文州神色迷茫地看着周泽楷的脸,他用力眨了眨眼,睫毛沾上眼中泪水,像闪烁的星星,“是你吗?”
周泽楷扶住喻文州肩头,他发现喻文州在颤抖,而这颤抖又是僵硬的,他伸出手,隔着一点距离描摹周泽楷面部轮廓,周泽楷几乎感觉到喻文州手指尖辐射出的热度,可喻文州只是对着虚空悬着手指,不敢触碰到周泽楷的脸颊。
喻文州像沉浸梦中,想要确定什么是真的,又担心伸出手只能握到虚无。周泽楷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只是看着喻文州停驻在他眼前的手指,指甲圆润指节干净,白皙的近乎透明,仿佛灯光再明亮一些,就能看见他的骨骼。那根手指近了,近了,几乎已经触碰到周泽楷的睫毛了,周泽楷屏住呼吸,轻轻眨了眨眼,喻文州的手便像触了电,惶惑地又缩回去。
他是喻文州的一个梦吗?他是喻文州怕惊破了的一个幻觉吗?在喻文州分不清梦境与真实的世界里,在他从不轻易示人的内心深处,周泽楷是他想要触碰又终究不敢的吗?
周泽楷伸出手,抓住了喻文州惶惑而谨慎的手指,喻文州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泽楷。周泽楷捅破了真实与虚幻,捏合了臆想与行动,撕碎了隔在喻文州眼前令他不敢妄动的界限,将喻文州从一个梦里扯进现实,也扯进他的怀里。
“是我,我在。”
喻文州被周泽楷圈在怀里,惊惶地抬着头,他凝视着周泽楷的脸,扣住周泽楷肩头,周泽楷的衬衫在他的手指间生出皱纹,像猝然衰老的一块皮肤。喻文州的手越收越紧,周泽楷感觉到疼,喻文州好像要就这样将手指刺破他的衬衫,刺破他的皮肉,好像要这样嵌进他的身体里,触摸到他的骨骼与血液。周泽楷从没想过喻文州的身体里蕴含着这样巨大的力量,他像是要抓住一个梦,一缕风,又或者是一颗行将陨落的流星,只有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将周泽楷留住。
“真的是你……是你……周泽楷,周泽楷……”
周泽楷分不清喻文州眼里升腾的水雾是因为方才的呛咳,还是喻文州真的快要哭出来了,正如周泽楷无法说出喻文州此刻眼中如行星爆炸的光芒是灯光还是其他。他觉得喻文州此刻兴奋得几乎变了一个人,像个孩子拿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礼物,眼里的光芒都是欢喜而雀跃的。周泽楷看着他颤抖的身体,看着他绯红的脸颊,看着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泛青,几乎都要痉挛起来,极尽凶狠,又极端无助。
他伸出手,抓住扣在自己肩头几乎要抠烂皮肤挖出骨血的喻文州的手,他的手指冰凉,他的掌心潮湿,周泽楷觉得他握住的是这漫长黑夜里的一滴露水,带着幽暗带着神秘,是个不可言说的巨大秘密。周泽楷抓住喻文州的手,将它贴在自己胸膛上,那里跳动着温暖,他让喻文州触摸到他强劲而稳健的心跳。
这已经越界了,周泽楷想,这个夜晚不仅喻文州不同以往,连自己也失了常。喻文州如此聪明又如此敏感,周泽楷徘徊在学生与爱慕者的边缘,喻文州是他不敢逾越的空间界。而这一刻他跨过了这条界限,喻文州冰凉的手掌隔着一层布料贴在他的皮肤上,仿佛下一刻喻文州就能挖出他这颗心来,看见上面血管纵横脉搏汹涌,涌动的全是他的名字。
喻文州会推开他吗?会突然清醒过来对他道歉吗?会在下一刻让周泽楷退回到学生的位置吗?周泽楷听着自己的心跳像鼓敲击喻文州手心,他静静看着若有所思的喻文州,等待着喻文州的审判。
喻文州却只是低下头去,将头埋在了周泽楷胸膛,周泽楷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隔着衬衫渗进皮肤里,像是燃烧起的火,周泽楷心跳得更快了,这如滚地惊雷的声响让周泽楷自己都觉惊讶,而喻文州的呼吸仍旧像潮汐往复,温热潮湿。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周泽楷从没见过这样的喻文州,他的声音有点骄傲,又像是在撒娇,好像打赢了一个全天下无人相信的赌约,见证了一个甚至无人敢去期盼的奇迹。周泽楷手足无措,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喻文州的头,喻文州的头发黑且明亮,一点光泽便像凝视黑夜时看见的星光。周泽楷没有想到,他的头发很轻很软,就像穿过一片流水,原来喻文州连头发都如此温柔。
“不必为我担心。”周泽楷并不明白,一场普通的星际演习如何让喻文州担心成如此模样,此番虽有凶险,但以周泽楷的能力应付起来也并非难事,喻文州作为他的老师,应当最是清楚。
“是的,是的,我不用为你担心。”喻文州抬起头,眼角一片薄红与脸颊融为一体,周泽楷怀疑他快要哭了,“你从来都是最好的,你是周泽楷……永远都会胜利归来的。”
“你喝醉了。”周泽楷想要离席去为喻文州取一点醒酒药剂,如今喻文州几乎有些神智不清,他无法安心让喻文州就这样驾驶飞行舱回去。
“别……你别走……”喻文州踉踉跄跄地向前迈了几步,揪住周泽楷衣角。周泽楷回头去看,本想安抚喻文州他马上就会回来,可喻文州的眼神融化了他的一切语言。喻文州的眼神里有悲伤,有绝望,有最缠绵的思念和最缱绻的爱意,好像周泽楷此一去便永远也不再回来。那些水汽和那些光芒全部都变成炮弹,周泽楷被他当胸击穿,一瞬间仿佛心跳停滞。喻文州趁他怔愣从他身后抱上来,紧紧搂住周泽楷的腰,瘦削下巴的骨头抵在他的颈窝,喻文州的呼吸便这样洒落在他的脖颈,周泽楷浑身一震,仿佛有电流从脊柱窜起,四肢都麻木。
喻文州的动作毫无停滞,就好像他已经默默在心中演练过千百次,周泽楷心头微热,偏过头看着喻文州。他的老师,他的榜样,他关于爱情的全部理想,此刻正像一只小动物一样趴在他的肩头,紧贴着他的背脊腰身,他甚至感觉得到喻文州的胸膛起伏和慌乱心跳。
“你是我的一个梦吗?”
喻文州为周泽楷的脖颈送来一段带着馥郁酒香的风,甜腻,绮丽,最虚幻又最真实。周泽楷也想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梦吗?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周泽楷握住喻文州搂在他腰间的手,交叠的双手给了他跨过边界的欲望和勇气,“文州。”


tbc.


啊,不要太纠结背景设定,爽爽而已,物理天体运动创造了我的学业生涯最低分,世界观真滴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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