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炉

蔓子
小王子的珍奇花园和他的园丁

 

[周喻]凛冬 03

02


CP:周泽楷X喻文州

警告:私设众多;我流ooc;前情人与炮友出没;多有错漏还请指出

BGM:Maria Mena-habits

一切描写都是看图写话(跪


03

 

当一整个城市的灯火亮起来的时候,喻文州的车出现在了周泽楷学校门口。喻文州摇下车窗探出身子向周泽楷招手,周泽楷看见他的小拇指指甲上沾着一点红色的油彩,像一朵开在手指上的小小的花。

上车之后喻文州关掉了正在播放的音乐,周泽楷只来得及听到一个沙哑的女声在高音戛然而止,空气里仿佛还残存着歌曲的情绪,流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周泽楷坐在副驾驶,有些疑惑地微瞪双眼,心想喻文州为什么要关掉bgm。

喻文州大概是看到他的表情,在车子发动机重新启动的轰鸣声里回答他的问题,语调轻快带点调侃:“怕歌太好听小周不跟我聊天啊。”

喻文州是周泽楷见到的一个异类,从身份到性格都是。因为不善交际,他对人保持着极强的警惕性和距离感,可当他看到喻文州的时候,这一切防线全部崩塌。他下意识觉得这个人足可以信任也足可以交流,没有任何理由与证据,就像一道出错了的证明题,他没办法证明一个公理。

辽远而宽阔的城市红灯极少路又宽大,喻文州一路压着雪长驱直入,曾看见过的房屋楼宇全都被喻文州甩在身后,每一刻都在迎接新的事物与风景。喻文州车技很好,在雪地上保持着平稳而迅捷的车速的同时,还能分出神来与周泽楷聊两句天。但多数时候二人是沉默的,任凭风声从玻璃外呼啸而过,除彼此呼吸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周泽楷偏着头看着开车的喻文州,稀疏的灯火从窗外的黑夜里落在他的脸颊上,喻文州的脸便在一片灯海里明明灭灭。灯光从斜上方落下来的时候,周泽楷看到喻文州刘海在脸上投下来的阴影,随着车的行驶在脸上摇摇晃晃,有时候遮住眼睛,有时候又露出来他明恋而温柔的眉眼,简直像个魔法。

周泽楷有点忍不住想伸出手替他把刘海别到耳后的冲动,又觉得自己这样做突兀而失礼,抿着嘴盯着喻文州那一缕头发跟自己较了半天劲,以至于喻文州转头看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来得及收回目光。

“小周怎么了?”

可能是发现了周泽楷的目光,在红灯的时候喻文州毫无预兆地转过头来,周泽楷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睛,微微眯着的亮晶晶的眼睛。转头时候喻文州的刘海因为惯性被甩到后面,跟其他的头发混成一体,不会再垂落下来荡在他眼前。

周泽楷在喻文州温柔的目光里摇摇头,心里还是有些难以言喻的失望情绪。他收回目光转向窗外,窗外得辽阔天地一片雪白,路边昏黄灯光星星点点,漆黑天色一片岑寂。他听见喻文州从唇齿间逸出一声轻笑,分不出是调侃还是开心,空气的流动在周泽楷心里打了个旋,勾起一些他不知如何命名的情绪,还来不及思考便倏忽消散在车子启动带来的风声里。

 

车子一路顺着倾斜的坡度开上去,在城郊的山头上停下来。凛冽寒风卷起地上积雪呼啸而来,周泽楷在雪白的咆哮着的风里看见穿得很温暖的喻文州。穿着一身厚羽绒服裹着围巾的喻文州比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显得笨拙,周泽楷看过他许多照片,翻过他的ins推特微博朋友圈,喻文州是桀骜的是温柔的是优雅的是潇洒的,而此刻如果一定要如何形容,周泽楷在自己作为工科生的词汇里,也只能挑出“可爱”两个字。

“小周,过来看看。”

喻文州的长靴踩进面前松软而完整的白雪,新雪在他的脚下发出酥脆的碎裂声,凹陷下去留住他的鞋底的形状,像是整片大地的一个伤口。周泽楷看到喻文州鞋底的大片雪摔落下去,露出花纹被雪填满的模样,黑白交错着构成一个诡异的平面,像一幅他看不懂的画。

周泽楷跟着他走过去,踩进雪里的时候他听见清晰的“咯吱”声,雪面嘶吼着在他的脚下慢慢被挤压下落,积雪从他脚印的边缘塌陷下来埋住脚面,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陷下去在这片松软的白雪地里沉没。

当周泽楷走到喻文州身边时,他看到一整个灯火通明的摩尔曼斯克。

建筑很低的城市天地辽阔,漆黑的天在远方呈现出一点苍蓝色,视野里是闪烁的星辰,北极星悬在头顶,明亮而耀眼,伸出手就能够到一般。在这里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地球的尽头,看进辽远的宇宙和无尽的时空,时间空间都在这一刻折叠停驻,唯一活着的时刻就在这座小小的山头上,就在他和喻文州跳动的心脏上。

“每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就会觉得,人真渺小啊。”

周泽楷听见喻文州的感慨随着呼吸的白气飘出来,因为被围巾包裹住半边脸,声音发闷,听不出内里究竟藏着多少情绪。

“好看。”

周泽楷说的不是假话。眼前是万家灯火随着楼宇次第伸展,昏黄灯光在广阔天穹之下显得既明亮又渺小,只能照亮从巨大烟囱里飘荡出的一缕白气,宛如长久盘旋在城市上空的一片云。铁路交错纵横着从城市中间穿插而过,一条条铁黑色像伤口般横亘在雪白地面上,列车长鸣着驶过,红色的车头在黑夜里一闪即逝。

摩尔曼斯克陈旧而冷寂,但无疑在这夜幕下,在这他站在喻文州身边的时刻,是好看的。

“亲爱的朋友,一路轻捷,让我们滑过清晨的雪。”周泽楷听见喻文州的声音,穿过雪地穿过寒风,清晰优雅而饱含深情,“任着烈性的马儿奔跑,让我们访问那空旷的田野。”

“诗?”

“普希金的诗。”

周泽楷转过身看到喻文州把围巾放了下来,露出冻得发红的脸颊与鼻尖,周泽楷突然想起方才在他手指上看到的那一抹红色,想起喻文州画作里他分辨不清的鲜艳颜色。

喻文州也许不需要周泽楷回应什么,只是顿了顿又说下去:“小周知道普希金怎么死的吗?他的妻子被法国贵族追求,依照俄国人的规定他要跟这位贵族决斗。在决斗里他受了伤,两天之后就去世了。”

“俄罗斯的诗歌的太阳落下去了,因为爱情与尊严。这个结局看起来,浪漫又讽刺呢。”

周泽楷对普希金的认知仅限于中学课本上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有些局促地揉了揉鼻子。喻文州看着他的动作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微笑,在寒夜里像一捧微弱的火光。

在山头雪白的寒风里,周泽楷毫无预兆地收获了一个没有温度的拥抱。他听到喻文州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

“俄罗斯是个冰冷又浪漫的地方。小周,要好好珍惜啊。”

 

 

tbc.


资深stk周泽楷vs资深装逼犯喻文州

参考文献是蚂○窝的摩尔曼斯克游记和○度百科词条,以及外国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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