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炉

蔓子
小王子的珍奇花园和他的园丁

 

[辟邪双子]生死之间

辟邪兄弟亲情向,还是在ooc

借用了二代小黑屋设定(为师不放心折回来插你一刀的那个),梗是 @沐舟_(○` 3′○) 的,满足一下我们想听洛洛叫哥哥的妄想(。




黑暗铺天盖地笼罩四野,如入长夜,如坠深渊,更如沉进万古长眠。北洛睁开眼时,眼前除了这黑暗,别无他物。四下里寂静无声,一点光亮也无,北洛只听见自己的呼吸。这似乎是个空旷而无尽的空间,地面坚硬平坦,鞋跟踏上会有些许声响,而这声响传得遥远,竟连一丝回声也听不见。在此未知之地,便是抗拒如他,也只能聚起妖力化作掌心黄焰,试图将周遭情形照亮些许。

一点光芒对于这广袤黑暗而言也不过杯水车薪,但至少他看得见更多的黑。

地面光滑洁净如同琉璃,光从地上聚起来倒映他的身影,如揽镜自照,又如临水一窥,完全看得清自己的影子。他心中隐隐浮起一个猜想,喊了一声“何人在此”,而并无任何回应,又向前迈出几步,仍旧只是无尽漆黑。

竟是这里。北洛不知道这一处地方该如何命名,但他曾来过此地。此处于八荒六合天地之中无处找寻,并非实体,而是幻境。北洛数十年前曾为养母安危拼死抗争,昏迷六十余天不饮不食,那时他就来过这里。彼时他尚且懵懂混沌,在这浩渺黑暗中跌跌撞撞日日奔走,却终究无法探知边际,亦不知出口何在。

北洛从此知道,所谓生死之隔,隔着的便是这样一个广阔无边的黑色空间,生者在一边,亡者在另一边,跨过这茫茫黑暗,便有相见的一刻。

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北洛轻哼一声,守个灵也能守到这里来,这双生之力还真是不肯放过他。

既然他能进入此处,玄戈想来应当也并未行远。如果能在此地追上他,将他神魂掳回人间,天鹿城可保永安,自己也能从中脱身,此后时日就此别过再无瓜葛,岂非皆大欢喜。

北洛站起身,将身上妖力汇入掌上,掌心中黄色光球因而变得更大,亦更明亮,照亮了更多地方。他仍未看见玄戈,但他已经能感受到玄戈的一缕神魂在不远处,正渐行渐远,向着黑暗深处走去。他要赶在那之前找到玄戈,若死生到底无从逆转,他至少不能袖手旁观。

“玄戈?”

北洛不喜欢直接喊玄戈的名字,紫微垣中,在招摇北,而念出口时则过分暧昧,任谁人喊他名字,都先要叫一声“哥”。诚然敢直接喊玄戈这一声“哥”的人,放眼天鹿城一只手都数得上来,偏生他这最该喊哥哥的人,最不情愿。

“玄戈?”

他上一次在这生死之间,只是孤身一人,如今玄戈倒是面子极大,拉了他一起作陪来此地一游。玄戈真是奇怪,他最后最想见的人竟不是他的妻子?为何守灵人是他,与他共处生死之间的亦是他,难道千言万语都在死前那刻与妻子说尽了吗?

到底有多放不下天鹿城,又有多少不放心他,才在最后的一念之间中想的都是他,以至于种种力量加持之下,竟将他也带来这漆黑之中。这黑暗再巨大辽远,也总有一个边界,跨过这边界便是幽冥地府,北洛小心试探着,他仍旧有诸多未竟心愿,可不想陪着玄戈一起死。

眼前仿佛有风刮过,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北洛微眯着眼凝神去看,前方果然有一白色人影,身佩长剑,姿态挺拔,披风随身型摇曳,仿佛自带罡风劲气,威严霸气。仿佛这黑暗中突然降下一道霹雳,他的白衣长剑,他的护腰肩章,骤然明亮了大片区域。辟邪有撕裂空间之力,而玄戈便如同这空间的一道裂口、一寸缝隙,光芒便可照耀进来。

“玄戈!”

玄戈行得迅疾而坚定,北洛看着他行向的方向,彼处有幽冷寒风与腐朽气息,想来纵然辟邪不入幽冥再无轮回,也终有一处通向死亡。他的鞋子敲击地面铿锵有声,沉稳一如往日。北洛发现他的衣摆上有金色纹路,行走间缝隙中露出鞋靴,亦有这样纹路。这是天鹿城的纹章吗,他将作为一位王者真正走进长久的黑夜。

“喂!”北洛追上前去,但玄戈仿佛天边月一般,越是追逐便越追不上,他们总隔着一段距离,他甚至不知道玄戈听不听得到,“你等等。”

玄戈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走着。庞大而空旷的世界里,北洛只能听见他的鞋跟声,像冰裂玉碎,清脆而惨烈。

他此时此刻,会看到什么呢?北洛知晓,在这里人会看见自己生前最牵挂的人、最忧心的事和最快乐的心情,玄戈必然也能看见。北洛并非此间主人,他看不见玄戈的一生,亦看不出玄戈悲欢喜乐。他能看到什么呢,是天鹿城吗,是始祖魔吗,还是他的妻子幼儿,抑或是父母呢?

最后被卷进来的人,为什么会是他这个百年不见宛如陌路的弟弟呢?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啊,辟邪啊。

“你就真的没有话要对我说了吗?”

北洛几乎要跑起来,很多次他即将触碰到玄戈那飞扬的披风,但下一刻玄戈又离开了他的指尖。他这些天总是会看见玄戈的背影,他一次又一次离开,带着无法劝服他的失败,也带着从不解释的冷淡与高傲,他令他生气。他们彼此也许都在令对方生气。

“到最后你也并不准备解释任何事吗?”

拖着受伤之躯,不再医治,不再疗愈,不用妖力只动兵戈地与他比试一场,究竟是力所不能,还是出自怜悯?数日劝说,动之以理,却为何对过去只字不提?是没有时间吗,或是难以启齿?

“玄戈,你站住。”

北洛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黑暗的边缘,只要一眨眼,玄戈就会迈向真正的虚无,他会魂飞魄散,天地之间再无此人。可他追不上玄戈,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碰到玄戈这一缕神魂。

原来这才是真的生死相隔。

“莫再前进。”玄戈突然在边缘站定下来,他甩了甩袖子,将手向身后一挡,是停止之意,“前方不是你该去之处。”

“我带你回去,你跟我回去,你的事你最好自己扛到底,莫名其妙就甩给我,我不接受。”

“此生奔流如水,如何回头。”玄戈摇了摇头,长发在身后晃荡着,“我自有归处。”

北洛握紧了拳,深深提一口气,最后一次冲上前去,这一次他终于碰到了玄戈,而他的手直直穿过了他的长发、他的佩剑和他的躯体,他触摸到的亦只有虚空。玄戈向前又踏了一步,他已经将要溶解在黑暗里。那他们终将归去的所在张开了口,玄戈即刻便会被他吞噬。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此刻他会在这里。

“在你的儿子长大之前,我会守好天鹿城。”

北洛想了想,最后还是补上了这一句:“哥哥。”

眼前突然金光灿烂,像旭日初升,又像冲天火光,巨大的力量呼啸而来,北洛几乎要睁不开眼。玄戈便是这金光的源头与终点,仿佛他的身体只是皮囊,而内里是这汹涌猛烈的光芒,这一刻皮囊消解肉身不在,所有的光便涌出来。

北洛被刺目金光晃了神,恍惚觉得玄戈嘴角,挂着一抹清淡的笑。


而当北洛真正睁开眼睛,眼前亦是这样铺天盖地的灿烂金光。巽风台上的巨大兽身正慢慢崩解,千万道金光向他的掌心涌来,如江河入海,万物归元。

他漂浮在巽风台的上空,看着玄戈化成了漫天金灿灿的星光。



fin.




真是辟邪双子套头,我说好今年十二月认真休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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