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炉

cp：黄少天x孙翔

警告：年龄操作；我流ooc；各种zzbzq

bgm：李幸倪-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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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翔在黄少天手中像一只受惊的猫，浑身上下毛都立起来，脊背绷紧肌肉隆起，只等黄少天稍一松懈就跳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可黄少天捏着他的下巴，牢牢地把他困在这方寸之间，孙翔像是猫被捏住了后颈皮，连头都不敢动，只是颤抖。

他很高了，黄少天想，现在要吻到他，要抬起头来了。

他真的该亲下去吗，亲吻眼前这个少年吗？他该亲吻这个倔强的少年，这个脆弱的少年，这个在人间的最底层摸爬滚打的少年吗？他该亲吻他的不被承认的儿子、他的救赎对象吗？

孙翔闭着眼睛，薄薄的眼皮盖不住他眼珠滚动的痕迹，像一座移动的沙丘，在风里惊慌无措。他脸颊泛红，嘴唇却是惨白的，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羞耻。黄少天看到他赤裸的胸膛，看见他只贴着一层薄薄皮肉的骨架，这层叠凸起的肋骨之后，藏着孙翔快速跳动的心。这是属于少年人的身体，也是属于社会底层的身体，它纤瘦，嶙峋，平坦得像一片贫瘠的土地，却充满了力量，它们都紧绷着，微微颤抖，黄少天分不清是因为生气还是恐惧。

他现在应该在想什么呢，他会后悔吗？如果孙翔现在后悔，他会放开孙翔吗？

黄少天本就只是赌气，就像他知道孙翔也多半是在赌气一样。但从真正开始审视孙翔的那一刻开始，黄少天意识到这个吻对他而言，并非只是赌气那么简单。

在骨缝之中有火焰涌动，它们焚烧，它们流窜，它们毁灭天地，它们欢呼高歌。黄少天终于打开了某个他已经忘记的牢笼，释放出那个早已被文明社会掩盖住的，最原始也最野性的东西。那是法拉利明艳耀眼的红色，是孙翔凌乱衣摆露出的一截雪白皮肉，是他在见到孙翔第一眼就燃烧的火。

经年累月，黄少天几乎已经忘了，他对孙翔的一切兴趣的根本起源，其实只是那一刻骤然升起的性冲动。

暗流涌动了两年的欲望，镇压捆缚了两年的野兽，那些非理性的、非伦理的、非道德的，那些黄少天几乎沉醉在救赎梦想中几乎忘记了的，他在这一刻有足够的理由去实现。

不，他不会放过孙翔的。

他按住孙翔的头，逼着孙翔弯下脖子来，孙翔挣扎着想要抬起头，黄少天虎口酸痛，用另一只手压住他的后颈，将孙翔的反抗变成徒劳。

这不是黄少天第一次亲一个男人，但确实是他第一次亲一个与他熟识的人。孙翔的嘴唇和女人不一样，是干裂的、粗糙的、有沟壑的，但也是柔软的、颤抖的，是脆弱的。孙翔拼尽全力想要抬起头来，可黄少天完完全全将他掌控在手指之内，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颈，那里嶙峋的骨节和劲瘦的肌肉颤抖着，酝酿着反抗的力量。

这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反抗是不一样的，颤抖是不一样的，孙翔本身就是不一样的。

孙翔在黄少天真的吻上去的瞬间僵硬了，黄少天感受得到他骤然加速的心跳和猝然变烫的皮肤，甚至连后颈都像生出一团火，随着孙翔无意识的颤抖晃动在黄少天掌心，沿着黄少天手掌的纹路烧进他的血液。

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他仿佛完全顺从了，任由黄少天在他微微张开的齿缝之中游走，他不闪躲，也不迎合，在这一刻完全缴械投降，让黄少天来去自如，任他予取予求。

孙翔的嘴里有淡淡的甜味，黄少天觉得这是奶茶的味道，他开始理解小女生为什么这样喜爱这种东西，它甜美柔滑，是个令人沉醉的香软梦境。孙翔的舌头是柔软的，粘膜是炙热的，他的冷硬的倔强的外壳被黄少天用舌头击碎，现在黄少天感受到了孙翔内里的柔软和温热。孙翔在他的手掌心颤抖，他像是被浪涛席卷甩进海啸中的一艘小船，他只能颤抖着承受这滔天巨浪，他不能逃，也无处可逃。

不知不觉中缓缓沉积起的欲望成长为一座高耸的火山，在世界边缘，在浓云之中，在海洋深处，甚至连黄少天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中还隐藏着如此炽烈和疯狂的欲望。这是他的儿子，是他收养的少年，是他想要带回去给父亲看看的亲人。在伦理和亲情掩盖下的欲望是如此默不作声，它暗自生长，它寂静汹涌，直到孙翔在他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孙翔唤醒了它，孙翔点燃了它，孙翔让它轰轰烈烈地爆发开来，黄少天看见岩浆滚滚，看见火焰凶凶，看见他无法镇压也无法想象的，他的欲望。

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黄少天听见血液的欢呼，看见心跳的狂舞，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是快乐的。可这种快乐像是建在山崖上的木屋，一半立在地上，另一半悬在高空，黄少天并不能完全地投入地享受这种快乐，他明白有什么东西陷下去了，他还有不满足。

他明白所谓的父子关系只是他冠冕堂皇的自欺欺人，他在孙翔身上所想要的，远比他自以为的要可怕太多。孙翔以为黄少天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上他，上得更名正言顺，让他更心甘情愿，他以为黄少天在放长线钓大鱼，他以为只要交出自己的身体黄少天就会彻底离开。

可黄少天想要的其实不是这些，而直到孙翔说出这些话之前，黄少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想要救赎的快感，他想要居高临下的优越，他想要有人把他当成救世主顶礼膜拜，他想要的是完完全全的驯顺、臣服与信仰。

这就是他全部想要的吗？

黄少天听见孙翔的呼吸，触摸孙翔的颤抖，孙翔在出冷汗，孙翔好像要喘不过气来。经验丰富如黄少天自然知道这并不是由于过于投入或者过度快乐，他觉得孙翔在害怕。

孙翔在害怕什么，孙翔在恐惧什么，孙翔面对着他有时会流露出的那种既希冀又惶惑的神色又是什么？黄少天可以简单地得到孙翔，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这里释放自己缓慢积压了两年的欲望，可以就这样了结一切转身就走，从此在同一座城市里，他和孙翔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不会再相见，不会再交谈。孙翔只是他偶然寻找到的一个乐子，他的底层居民样本观察，他的实验计划和改造对象，又或者是他一个别具风味的炮友。

可黄少天始终是个贪心的商人，他仍旧想要孙翔跟他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他想要孙翔读书上学变成一个他真正想变成的人，他想要带着孙翔回到父亲面前，来看看你的大孙子，他想要这样的日常生活，打打闹闹鸡飞狗跳，年轻而富有活力。

人总是贪得无厌，时至今日他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上了孙翔。

黄少天放开了孙翔，也短暂地放开了自己的欲望。他看着孙翔呆愣地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羞耻，有的只是恐惧，是无尽的恐惧。那本来是一双怎样神采飞扬的眼睛，像珍珠，像黑曜石，又像是天上的星星，而此刻却只是一颗浑浊的玻璃珠子，黯淡无光，瑟缩而怯懦。他觉得孙翔甚至已经忘记了呼吸，他只是看着黄少天，仿佛黄少天是地狱的裂口是冥府的判官，他需要救助又害怕万分。

他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孙翔，无论他究竟沉溺在怎样的噩梦里，此刻也差不多该醒来了。而当黄少天的手碰到孙翔肩头的刹那，孙翔像是触电了一样地猛烈颤抖，黄少天自己都吓了一跳。孙翔向后退了一步，盯着黄少天，黄少天甚至觉得他的眼睛里盘旋着马上就要滴落下来的泪水，可他不敢再动了，只是看着孙翔缓缓地蹲在了地上。

孙翔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膝盖和胳膊建成的一片空间里，整个人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够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隔离。黄少天看着孙翔，像个孤苦而无助的婴儿，在冰冷而庞大的世界里，在逼仄而昏暗的房间里，他唯一能感到安全的，只有这个姿势。

他太瘦了，黄少天想。他看到孙翔脊背上凸起的骨头像绵延无际的山岭，一条深褐色的伤疤在他的视线尽头展开，黄少天曾经看见过这条疤痕，像一只丑陋而恶心的虫子，像一条凌空劈开的闪电，它是孙翔身上的裂隙。

黄少天蹲下身，轻轻抚摸孙翔头顶，刚刚剪过的头发短而坚硬，像一根根针扎在手心里，而这样坚硬的头发却是从柔软的头皮上生长起来的：“怎么了孙翔？你抬起头，我不会伤害你。”

孙翔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黄少天，但他本来就无处可躲。黄少天伸出手，从胳膊肘的缝隙探进去，抬起孙翔的头。孙翔在哭，脸颊上泪水顺着前辈留下的痕迹滚落下来，滴落在横亘在这条通途中的黄少天的手指上。黄少天觉得这一滴泪是烫的，他的指腹灼灼发痛，连带着心也揪紧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孙翔哭，但这一刻的孙翔太无助了，他知道孙翔是个无论面对怎样的变故都能坚强面对的人，黄少天直觉自己在这一刻发现了他从不知道的什么事情。

“没事了都没事了，你看什么事都没有了。”黄少天拉起自己的袖子替孙翔擦掉眼泪，他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别哭也别紧张了，我从来都不会伤害你。”

“我不是……”孙翔突然抬起眼皮看着他，眼神里是近乎乞求的希望，黄少天敏锐地感知到这一句话和他的回应会成为他和孙翔关系永不可逆的转折点，他几乎屏住了呼吸，“我不是怪胎……也不是变态……”

黄少天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软成了一滩水，此刻的孙翔把全部的信念和救赎的可能都交付到黄少天手中，黄少天说出的话就是对他最终的宣判，他是上天堂或是下地狱，都只在黄少天的这一句话里。

黄少天抱住了孙翔，把孙翔的头按在自己颈窝里，轻轻抚摸他，从后脑到脊背，停留在他的伤疤边缘：“你不是，你从来都不是。”

tbc.

dbq我让昨天兴奋的同学们大失所望了（委屈垂耳兔.jpg

昨天我因为下一章肯定不开车所以一个评论也不敢回，怂得一批，立刻闭麦

这个文现在的运作方式是，每天给自己两三个小时，写得出来一章就更，写不出来就停手——来自被实习安排得明明白白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