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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翔]成人童话与长腿叔叔 20

cp:黄少天x孙翔

警告:年龄操作;我流ooc;各种zzbzq

bgm:李幸倪-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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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孙翔终于见到了活在黄少天话里话外的“喻文州”。

黄少天每个周末都说带他去跟朋友吃饭,每个周末黄少天不是出差就是加班,忙得脚不沾地昏头转向,平常晚上还能见他一面,周末几乎连面也见不上,吃饭这种日程自然也就耽搁掉了。天长日久一拖再拖,终于拖到了五一假期。

客是黄少天请,自然是黄少天挑地方,黄少天挑了个私房菜的馆子。孙翔坐在黄少天的法拉利里,车子拐进一个曲里拐弯的小巷子,狭窄得几乎只能过一辆车,然后他们在一个不起眼的铁栅栏门前停下来,黄少天打开车顶,探出身子按门铃,里面有人应答之后门才打开,孙翔看见一个小小的院子,有点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古代庭院,有小桥有水,还挂着小灯笼。

孙翔真的很难理解有钱人的爱好,他们为什么喜欢在这么幽深的地方开店,还居然有这么多人来吃。但孙翔还是跟着黄少天乖乖地穿过回廊,水里的锦鲤都冲着人凑过来,灯光一照金灿灿的,孙翔想蹲下去摸一摸,又觉得好像有点丢人。黄少天看了他一眼,跟他说一会可以出来喂鱼的。

黄少天大概对这里很熟悉,孙翔跟着他在迂回的庭院里七拐八拐地,只怕一会出门连东西南北都找不到,而这里的那些穿着好看的旗袍的小姐姐都跟黄少天打招呼,叫他“黄总”。黄少天有时候会跟旗袍更长一点的小姐姐站着聊两句,第一句话都是“看看,我儿子”。神经病一样的,孙翔翻了个白眼,觉得黄少天这么久了,神经病根本就没有好,反而变本加厉症状明显,只怕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坐进去没多久,就有人推门进来,孙翔听着黄少天给他介绍,把这些人一一跟黄少天给他的通讯录里的名字对上号。那个笑起来很漂亮的小姐姐就是苏沐橙,孙翔看见她的名字总会觉得饿,叶修是个叼着烟的男人,也有一些是他不认识的人,孙翔很努力也没记清楚他们的名字和脸。最后推门进来的是两个男人,整个包厢里在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都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惊呼,叶修甚至还吹了声口哨。

“队长来晚了可是要罚酒的!”黄少天拿起桌上的分酒器,倒了两杯出来放在中间的玻璃转盘上,嘴上的话还不停,一转转盘把酒转到他们两个人面前,“你和小周先喝三杯,不许反驳不许说堵车不许有借口快喝快喝快喝!”

直觉告诉孙翔这一刻的黄少天有一点点不一样,但具体有什么不对劲,好像孙翔也没法辨明。于是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孙翔被黄少天念叨了这么多天,也知道“队长”指代的就是喻文州了。在黄少天的描述里,孙翔以为喻文州应该是个高傲的贵公子,大概就像他某天看电视看见的仙鹤,扬着脖子高高在上,姿态优雅。然而真实的喻文州好像不是那个样子。

判断谁是喻文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这两个人一出现,孙翔几乎立刻就知道,那个个子稍微低一点的穿着一件条纹衬衫的男人就是喻文州。喻文州长得并不算引人注目,尤其和他身边的高个子男人比起来,他脸上的神情是温柔的,笑容像春风一样。孙翔想,开玩笑吧黄少天居然让他喊喻文州“伯伯”,这种人走在街上他只敢喊先生,连声哥哥都没胆叫。

那么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个“小周”了。孙翔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敏锐地感觉到“小周”的局促,这种情绪他很熟悉,现在的他也一样经历着。很显然的,孙翔已经很明确地知道,在这场参与者非富即贵的宴席上,他和“小周”是两个突兀的外来者,他们看起来都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虽然孙翔知道出了这个场合他和这个英俊的青年人也不会有任何共同点,但在这种时候有个人一起尴尬挺好的,孙翔投过去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小周”抿嘴对他一笑。喻文州在那边跟黄少天东拉西扯想逃过这三杯酒,“小周”却乖乖地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乖的?”喻文州哭笑不得,看着“小周”的眼神却很温柔,“那我只好陪你喝了。”


孙翔一顿饭吃到一半,就相信了黄少天那句“最好的朋友”,黄少天面对喻文州的时候,眼神都是不一样的,那种温柔和信任与看孙翔的时候完全不同,孙翔有一瞬间居然觉得有点嫉妒。

也许面对朋友的黄少天才是他最放松的状态,自从那一天在游乐园被黄少天兜头浇了一身矿泉水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在孙翔看来松弛了很多。之前的黄少天和自己都像是在努力地拙劣地扮演一对父子,现在捅破了什么,脓血流了一地之后反而放松了一些,但孙翔仍旧觉得真实的黄少天应该不止于此。

黄少天今天不是很高兴,孙翔觉得。其实说不高兴也是不对的,他很兴奋,他本来话就很多,今天的话仿佛更多。孙翔觉得他没喝什么酒,完全比不上他那次醉着敲门的时候。当然这个经历被黄少天千叮万嘱千万不能说出来,孙翔不能理解为什么,大概是喝醉了酒发疯砸门怪丢人的吧。

席间孙翔被黄少天拉着跟各种叔叔伯伯敬酒,孙翔在这种场合完全无所适从,几乎是黄少天的机器人,黄少天说叫叔叔,他就乖乖地叫一句叔叔,黄少天指着他说“这是我儿子”,孙翔也只能撇撇嘴不做声。他看不出今天的黄少天什么毛病,但绝对有毛病。

烦死了,孙翔郁闷地跟面前的一块小排骨做斗争,想尝试着像其他人那样优雅地把肉从骨头上剔掉,百般努力却愈发狼狈,上面的酱汁都涂了一盘子。不知道黄少天的酒疯到底发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孙翔生怕黄少天又出什么新的幺蛾子,把盘子一推说要去喂鱼,就从饭桌上逃了出来。

在这个布局复杂地形诡异的庭院里孙翔基本上找不到路,但好在水塘是很鲜明的地标,孙翔很快就找到了一池子锦鲤。穿旗袍的小姐姐们显然比他的记性要好,认出他来,笑眯眯地给他端上一盘鱼食来,告诉他小心点别掉下去,水其实不浅。

孙翔趴在护栏上,捏着鱼食丢下去,水里的锦鲤像鸟一样扑棱棱地聚集起来,密密麻麻的一片金鳞闪烁,张大了嘴拥挤着,去抢从天而降的一点点事物,好不热闹。鱼鳍激起水滴溅在孙翔脸上,水清清凉凉,还带一点鱼腥气,孙翔抬起手把它抹开,很快地就干涸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鱼,水塘里熙熙攘攘金光闪闪,看起来漂亮又耀眼。孙翔和鱼不是一个世界,而孙翔和包厢里也不是一个世界,孙翔其实根本就不应该这里,他像是从地底挖起的一团泥,被摆在了云端上,他是突兀的,是尴尬的,是完全不能相容的。

微热的晚风吹过来,孙翔的头发在风里轻轻地摇动,刘海跟睫毛打起架来,险些要挡住眼睛。孙翔突然想抽一根烟,他的口袋里是有的,他问了问迎面而来的穿西装的服务生这里能不能抽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烟草燃烧的味道让孙翔感到熟悉,他现在抽的这一支烟不知道能买他之前习惯的品牌多少盒,味道辛辣醇厚,孙翔第一次换了烟的时候还差点被呛到。他知道在包厢里面不可以抽烟,叶修叼着烟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喻文州还得一会吧”,并且叶修真的非常努力,成功地在喻文州进门之前把烟抽完,全程都没有再点第二根。孙翔把鱼食拨到一边,露出半个雪白的磁盘底,在堆成小山的鱼食边上抖了抖烟灰,楚河汉界十分鲜明。

刚抽了没两口,孙翔就在烟雾里看见了黄少天的身影。他从回廊的尽头走过来,小灯笼在他身上交错着映上深深浅浅的红,就像开满了花一样,灿烂美丽。孙翔吐出一团烟雾,黄少天的身影在烟雾消散之后来到了他的面前。黄少天没有说话,孙翔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寂静的夜晚只有锦鲤划开水面的声响,却反而显得更加夜色岑寂。

“来根烟吗?”

孙翔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黄少天看了一会,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孙翔叼着烟在口袋里摸打火机,黄少天却突然夹着烟凑到了他的嘴边,孙翔没想到黄少天居然还要这么操作,下意识向后闪了一下,背脊撞上栏杆,栏杆轻轻地痛呼一声。

他被黄少天按住了肩膀,乖乖地僵在原地,看着黄少天的手在他的眼前停驻,指节鲜明,只看手便是个坚毅强大的人。白色的一层纸慢慢蜷曲焦黄,边缘缓慢地镶上一圈明亮的橙红,烟雾升腾起来,有点呛人的香气在夜风里弥散开,又被风带走。

黄少天翻了个身,和孙翔并排靠在回廊的栏杆上,拿起烟抽了一口,缓慢喷吐出一团白茫茫的云雾。孙翔用余光看他,黄少天左边的灯笼坏掉了,他的脸上一半是灯火一半是夜色,孙翔只能看见光明的一侧和另一半深夜的边缘。黄少天没有再抽烟,他夹着那根烟,烟在他的手中缓慢地燃烧着,冒出一缕细细的白气,像一根线,伸出手就会缠绕在手指上面。他仰着头,孙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野里只是回廊被漆了朱红的屋顶,有光的地方明亮鲜艳,没有光的地方黯淡颓靡。

孙翔抽完了一整根烟,黄少天始终没有抽过第二口,孙翔看见他手上的烟被橙红色的光圈劈成两半,前一段是暗淡苍白的烟灰,后一段是从焦黄开始的雪白。在孙翔的记忆里黄少天似乎没有抽过烟,家里的烟除了被孙翔划拉走的那些,几乎就没有被动过。

“你抽不抽啊不抽给我。”

孙翔把自己的那一根在烟灰里碾灭,转过身去劈手就要抢黄少天手里的那一根。没想到黄少天根本没有不给孙翔的意思,被孙翔轻轻松松一把就抢了过来。长长的一截烟灰在孙翔手里因为振动掉下来,在地面摔碎成几段灰白的碎片,孙翔夹着烟放进嘴里,滤嘴还有一点潮湿,凉凉地贴上他的嘴唇。

孙翔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莫名地觉得有点不自在。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草味道又吐出去,伸出手拍散了眼前迷蒙的烟雾。

孙翔叼着烟,含含混混地问黄少天:“你不抽烟?”

“戒了。”

黄少天过了几秒钟才回答他,孙翔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其他的话,觉得只说两个字太不黄少天了,有点震惊地回过头想看看黄少天此刻的表情,确认一下身边的确实是那个一句话不说十个字好像就亏了的黄少天,却一个不小心,胳膊肘碰到在栏杆上颤巍巍放着的鱼食盘子,被他堆成小山的鱼食倾洒下去,水塘里又是一片沸腾的水声。

“你肺不好吗?我只知道你胃不好不能多喝酒。”

孙翔十分尽力地在激烈的水声中试图听清黄少天的回答,但最终也不知道他听见的究竟是不是这句话。

他觉得黄少天说的是,“有人不喜欢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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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捏爆剧本:这种事为什么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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